山西原平煤检站人员多次暴打往来司机(图)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3月30日06:00 山西新闻网-山西晚报
山西原平煤检站人员多次暴打往来司机(图)
马满喜仍然不能独立、完整地叙述被打经过

山西原平煤检站人员多次暴打往来司机(图)
治安办里的胶皮棒和手铐

  3月14日,一起暴力事件引起了省内多家新闻媒体的关注:这天晚上8时多,煤车司机马满喜被原平市公路煤焦运销管理站(以下称原平煤检站)西镇营业点的多个煤检人员和原平市公安局设在这里的治安办的人揪进治安办公室,戴上手铐一顿暴打。马满喜当场昏迷,现仍住院。

  在各新闻媒体报道此事后,本报又接到了同类投诉。投诉者在来电中称,发生在原平煤检站的类似事件并非一起。暴力殴打司机,是发生在煤检站的一种常见现象。3月24日,本报记者赶赴原平,从马满喜一事入手,全面调查煤检站暴力冲突的背后根源。

  “戴上手铐往死里打”

  ―――目击者眼中的马满喜事件

  “戴上手铐往死里打”,是马满喜的跟车人吉三虎描述当天现场的话。记者24日来到原平市第一人民

医院时,马满喜的状态还不是太好,他醒着,但不能独立、完整地叙述被打过程。只是“一伙人”、“揪头发”、“我就啥也不知道了”等一些感性表达。他的副手吉三虎叙述了他所见到的情景。

  3月14日晚近8时,吉三虎和马满喜开着红岩自卸拉煤车经过原平西镇煤检站。进入引道后,他按这个站的“惯例”,给了煤检人员20元钱。这次,收钱的人说“不行”,于是,吉三虎又给了10元,对方不吭气,他就上车走了。走出煤检站时,又一个煤检人员伸手拍玻璃,让他靠边停车,马满喜便减速停车。这时,从对面的治安办跑出来一个公安人员,后边又围上来几名煤检人员。这伙人拉开车门,有的揪头发,有的扯衣服,把马满喜拽下车来踢打了一顿,然后又抬到治安室打。

  吉三虎想拽开揪马满喜的人的手,被一个煤检人员朝肩上打了一拳。无奈,吉三虎赶紧跑到路边给马满喜家人打电话。打完电话,他又跑到治安室,对方不让他进门。他从窗玻璃往里看,看见里头是治安办和煤检站的七八个人。马满喜戴着手铐,躺在治安室里,嘴角淌血,人事不省。

  马满喜和吉三虎指认,14日动手拉人、打人的,他们能认出来的有原平西镇煤检站的冀树森、申俊珠,公安局治安办的兰新田。还有的人他们叫不上姓名。马满喜被打后,身上刚刚从煤场结算回的4800元钱不翼而飞。

  “我们根本没打他”

  ―――被指打人的冀树森否认打了人

  马满喜和吉三虎的这些指认在记者到煤检站采访时得到了众口一词的否认。

  采访中,冀树森说:“我们根本没打他。他是讹人。”记者问:“马满喜现在被诊断出来的‘头面部损伤’、‘胸腰部损伤’、‘多处软组织挫伤’,你认为是哪里来的?”冀树森回答:“不知道。”

  记者没有等到治安办的兰新田。但从前些天其他媒体的报道中得知,兰新田仅承认是他给马满喜戴上了手铐,没提他“是否殴打了马满喜”。这样看来,马满喜被暴打致多处损伤后,凶手已经隐身。

  记者在治安办看到这么一些东西:墙上挂着4根胶皮棒,床头锁着3副铐子。当天最先赶到现场的马交喜(马满喜的哥哥)说,公安和煤检站的人就是拿这些棒子打马满喜的,并用胶皮棒撬嘴,导致马满喜满口鲜血。

  煤检站领导众口一词:绝对没有打人

  ―――煤检站写出《情况说明》,里面没提马满喜如何受伤

  28日,记者来到西镇煤检营业点的管理单位原平煤检站。站里的书记宋根旺、站长茹建堂、副站长贾某、办公室主任蔡某出面接待了记者。对于“马满喜事件”,站上领导意见一致:一、煤检站的人绝对没有打人,证据是“我们向他们作过严肃谈话,他们都说没有打”;二、马满喜和煤检站发生纠纷,是因为马想逃费,而且在被叫停车后,还“猛力加速向国道冲去,把兰新田推顶了28米”,“气焰嚣张”;三、“我站成立以来,为全省做出了有目共睹的贡献,为国家收取××费若干万元,上缴税金若干万元”等等;四、认定马满喜是“不法分子”。

  但是煤检站关于此事的《情况说明》中没有一字提到“谁打过马满喜”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对于已经受伤住院的马满喜,此材料提供不出他是怎么受的伤。

  另外,这个《说明》有多处和吉三虎的表述不同,且不易解释。比如,吉三虎说是“先给了20元,又加了10元”,而凑成30元的。开车后又有人拦车,当时是因为这个人不知道他已经交了钱。《说明》中说的,是“跟车人扔下30元就想跑”。

  如果马满喜想逃费,那么他连30元也不用掏

  ―――煤检站的《情况说明》存在疑点

  在此《情况说明》中,记者发现一个重要疑点:

  如果马满喜是想逃费,那么他连30元也不用掏。不掏那30元,对他来说,最坏的结果也不会比今天惨遭暴打更糟糕,他为什么要掏呢?记者深入调查,并且通过25日、26日、27日3个整夜的暗访得知的实情是:像马满喜开的这样的小吨位、短途的当地车,虽然常年大量营运,但基本不计重征费。给煤检人员20元“黑钱”,不开票是通过这个煤检站所有司机都明白的“潜规则”。

  记者发现,要证实这一现状并不困难:当地的短途运煤车每月平均实车经过原平煤检站的次数是40-50次,即一天要跑将近两趟。而只要看煤检站对这个数量庞大的车辆群开出多少张正规收费单据,就能知道这些车都是怎么“过关”的。

  记者将暗访到的有关情况向原平煤检站的宋书记、茹站长、贾副站长作了通报后问:“在原平煤检站,光收钱不开票的情形是否存在?本地车不收费或少收费的情况是否存在?”三位领导表示:我们不敢保证没有这些情况。他们(指煤检人员)每天接触现钱,违规是难以避免的。而且当地车尤其严重。

  马满喜的哥哥马交喜认为弟弟的情况是:交了30块钱“黑钱”又被打的。

  记者要求查看马满喜的晋H18386红岩车14日晚上所交30元“黑钱”的开票纪录,宋根旺向交易中心核实后告诉记者,他们确实没有开票。接着,又有人解释,这30元钱是交给治安办了。

  此外,《说明》中所说的马满喜“开车猛冲”,和马满喜、吉三虎说的“已经慢慢靠边停下”截然不同。如果马满喜的大货车确实“猛冲”,已经50岁左右的兰新田和煤检人员又怎么能从飞速行驶的车上把司机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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